SAY “NO”的人往往更懂得协商——周晓青
时间:2018-07-18 点击:次
Elizabeth和Han近期参加了由国务院侨办主办的“海外华侨中国寻根之旅”夏令营的活动。作为他们父母的好朋友,我和孩子们有了一次短暂的接触。我们在很多问题上会出现意见不一,每当这个时候,他们都能直接、简明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和喜好。他们并不觉得“拒绝“是一件会让人尴尬的事情,反倒是说得自然而然。这件事情留给我很深的印象,因为这看似简单的能力,在很多中国孩子的身上却是表现出了困难。他们不是表现的非常羞涩,就是很能表达拒绝。而往往这些时候会引发个体很多的自我冲突。 SAY NO是需要一个独立的“自我”作为基础的。他必须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说“不”实际上也是在确立着自我和他人的边界。 “不”既是一种连接, 也是一种攻击 一个婴儿通常在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话的呢?断奶之后。说话,作为一种象征化的方式,在心理层面满足着依旧和母亲保持着联系的愿望。所以,从这个层面来看,那些延迟说话的孩子们可能是借此暗示着自身存在分离的问题——母亲或者孩子希望延长这段亲密、前-语言阶段的潜意识愿望。母亲不得不继续做那个“无所不知”的好妈妈,不需要孩子给出语言上的指示,就像通过其他信号满足婴儿的需求。这突显了双方的“合二为一”的无意识幻想:母亲感受到与自己孩子的固有联系,而孩子感受到对自己客体的全能控制。 而另一个方面,我们知道“不”是幼儿最早学会的词语之一。为了让自己学会做事情,孩子必须限制父母想要帮自己做事情的愿望。“这可能意味着和孩子会与父母设想或期待的发展方式不同。”说“不”毫无疑问包含了攻击性和排斥,这会不时地将他带到和父母的冲突中,威胁到父母的控制感和权威感。(Steiner,1999,p.62) 青春期的孩子是最喜欢SAY NO的,他们要用这样简单直接的回答来告知父母自己是有独立自我意识的,他们拒绝服从。在此,说“不”更多的是要为自我保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是忠于“分离”这一发展目标的。 说“不” 与叙述能力的关系 儿童需要学会使用正确的语言标识来表达自己对听者的观点或立场的理解。例如,通过“不”这个词来区分说者和听者的立场。他们还必须能够意识到,自己作为说者所知道的与别人作为听者可能不知道的内容差异。就像Elizabeth在拒绝吃火辣辣的小龙虾的时候,她非常直接地回答“NO”,但与此同时,她给出了一个补充性的解释:“因为我的肚子很敏感,我不能吃辣的。”这个时候,“不”就不仅表达拒绝,还为差异性寻找到了意义。 此时不妨回想一下:在Elizabeth2岁的时候,她断然是无法做到对差异性的补充说明的。如果那个时候,父母对于她的SAY NO表现出否认、批评的话,那么也就限制了Elizabeth谈话能力的扩展。换言之,当父母更多的体会到“不”所带来的拒绝时,就会感到受挫和愤怒。而只有当家长意识到这是孩子发展过程中必然要经历的过程,是一个学习自我表达和协商能力发展的过程的时候,说“不”的行为才会受到鼓励。 到了青春期,当一个青少年在团体中重新需要确认自我的时候,说“不”的能力会对此有所帮助。它可以使得青少年不仅对于自我有一个重新的认识,也能在同伴的关系中寻找修正的机会。而当一个自我不稳定的青少年,则更容易被“帮派”所影响,他们会在暴力文化控制下与所谓的“圈外人”的其他组织发生冲突。这样的帮派是在用冒险的、激进的方式表达着“不”,而非用协商的方式求同存异。 结语 青少年需要实现自我认同的任务,同伴关系在青少年逐步成为有意义的情感生活和个性中心时提供了慰藉。与此同时,这些关系也为青少年带来了压力。一个能够清晰、坚定地说“不“的青少年是一个拥有稳定自我,同时能够保有边界的人。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特殊需求和喜欢,也才能够尊重他人的独特性。而对于差异的认同才使得协商有了现实的基础! |